一只大子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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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易云音乐搜同名就好,虽然公开的歌单没有几个

注:纯属虚构,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。

很意识流,感觉不适速速退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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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很热,他热极了,如同一万只蚂蚁钻在衣服里。他低着头,他在忽视这种感觉。

叽叽喳喳,老师在上面讲课,他双手拄着课桌。因为他热,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热。

大概是什么时候,大概是因为什么,不得而知。

老师忽然声音放大,把书摔在讲台上,用手指指着咒骂着每一个学生。

身边忽然响起奸诈的声音,在扭曲似的,谩骂似的,不想让老师听到似的,回怼着。

“...攮死你...重点高中...600...”

声音忽近忽远,如同隔着水一样,沉闷,咕咚着激荡着耳膜。

“不许...吃东西...”

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,他忽然不知道怎了,舔着嘴唇,双手用力又扭曲地抓着脸,喘着粗气。

他开始用力拽着衣领,不停地甩,好像这样能凉快一点。

更大的声音忽然从讲台传来,老师快步走了过去,抢走了什么,然后气急败坏地夺门而出。

瞬间,笑了,狂笑,不绝如缕,又刺耳如针。

他的脸被阴影和刘海全部遮住,唯独那眼白居多的眸子恶狠狠的扫视着周围。

汗流不止,汗流不止。他把手又藏在桌下,把长袖撸起,同时把伤痕隐藏。

他喘着粗气,他没有跟着大家笑,他看见班长站起来,说着什么,但记不清了,记不清了,如同开水灌到脑子里,唯独剩下的是滚烫的冲击。

忽然,门又开了,她站在门口,气得皱纹都要扭曲成蛇,大喊着,问有什么可笑的,便把零食和偷吃的学生抓起来带走了,而身后的同样生气的老师也如添柴火似的补充着。

他摸向笔袋里的美工刀,在笔袋里摆弄着,用指尖抚摸着刀背。

这都无所谓,他很热,不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,他热,又热得毫无根据,哪里都热,哪里又冷极了。

因为木桌子碰到他的手指,都是发热的。

嬉笑声和细如苍蝇嗡嗡般的交头接耳告一段落,老师瞬移到讲台上。而卷子又恍惚到桌前。

他盯着卷子,他拿起笔,他感受得到,鼻尖和卷面交融在一起,他感受得到,他的瞳孔睁的发痛。

汗也滴在了这上面。

忽然,炸在脸上的是一副“画”,“画”的是只穿着丝袜的女人,那故意隆上去两个圆和圆中心如干瘪的气球袋子一样的“头”。而女人的表情没有任何看点,自信的乐呵着,也不带有任何红晕,用接到下巴的脖子延伸到不平一线的双肩,在用失误的线条勾了下去,把整个后背画的壮硕如牛。而象征着腋窝的线差点变为后背的阴影,而延伸下去的腿极不协调的粘贴在了没有曲线的腰上,接上了没有比例的大腿,而大腿上是两条黑杠,黑杠下面全是xxx。

“卧槽,还是渔网袜,牛逼啊。”

绝对不符合比例的恶搞的“画”从他的眼前转瞬即逝,他看了不到一秒,但差点发出见鬼的尖叫。

终于,映入眼帘的仍是卷子,还有几滴汗液在扩展着,润湿着,将灰色的,冒着油印味的卷子染黑了。

亵渎,这是亵渎,他的视线也开始模糊。

他再次把衣服领子往下扯,露出锁骨,露出贴近胸部的刀痕。

他更热了,热得要露出愤怒至极的表情。

他不知道他发呆了多久,但耳朵叽叽喳喳着,时不时又有耳膜灌下的“水”导了电后发出的花屏声。

在看我吗?在看我吗?在看我吗?

他在卷子上写下了:我好热,我想杀人。

然后便开始不停地,不停地抓挠着脖子,脖子刷刷多了几道白痕,又如浸血之雪一样泛起红色,慢慢起了几道抓痕。

他不满足,他又把手伸进了笔袋,他又把玩着美工刀。

虚幻,缥缈,如同穿着衣服泡进了热水浴缸,而众人以着为消遣,如同看着欢乐默剧般哈哈大笑。

现在,真实即是从指尖传来的铁锈的触感,和刀片不该有的热量。

这笑声听着不再含糊,像从脑子里发出来似的。

他忽然感到了灼热的视线,身旁的窗口,女人正在监视着。

如果不是在班级,可能这份灼热直接就会刺痛他,痛得他要把刀扎进脖子里才能愉悦。

他又环视着另一边,看着那些模糊的人,看着对面窗外,看着顶上三角窗外的黑夜。

他见鬼了吧,他没见鬼,他又为什么这么热呢,还是说,鬼从来不是鬼,连人都从来不是人了呢。

因为是按成绩排座,坐在中间的他看见了女人进门,快步走来,夺过本黑黑的书,然后撕碎,扯烂,拿着书的尸体继续走着,监视着,用那滚烫的岩浆倒在了他的头上。

杀了她,杀了她,杀了她,杀了她杀了她杀了他杀了他杀了她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。

脑子里念叨着,开始,指尖冒着红色,美工刀背的铁锈与之结合。

又黏又湿,全身像被蟾蜍舔过一样难受。

他便熬到了放学,他便穿上了厚重的羽绒服,同众人夺门而出。

他便被纷纷而下的雪吸引,但他热极了,他渴望着白色,恨不得用舌头舔。他受不了了,便把羽绒服的拉链粗暴地解开,快步走在不被处理过的冰路上。

他受不了了,他把羽绒服脱了,捧在手里,快跑着。

前面是嘘嘘嚷嚷的人群,基本是群勾肩搭背的鸳鸯,或者是一对雏鸟直接用舌头吐哺着。

保安拿着手电筒四处晃着,晃得空中的雪反光。

热死了,他用凶狠的眼神挤进人群,挤到校门口。

嘈杂,滚烫,他被攻心,他难耐。

他忽然大叫着,掏出消防斧,劈砍着雏鸟,撕裂着鸳鸯,咒骂着烫着小黄毛的蛤蟆,杀死每个满嘴喷粪的猪猡。

他开心极了,比那些观赏着默剧的看客还要开心。

他热极了,他站在原地,周围没有血,没有大脑,没有流肠,只有也不为人的他站在原地,看着远离的动物们离开。

因为动物们不食肉,动物们吃人,因为他不吃人,他食肉。

汗在冷天滴答不出来,他把外套也脱了,只剩奔向家中的他,只剩奔下黑暗的他,只剩饥肠辘辘,想大开杀戒的他。

他的肚子鼓鼓囊囊,撑着瘦弱的身躯,但食肉动物的杀过行为刺激着他同疯子一样乐了出来。

穿过黑暗,他又站在了马路边。

他穿着羽绒服,穿着外套,脸色苍白,看着灯火通明的“对岸”,看着穿横而过的汽车。

“我这是怎么了,好冷啊。”

吵闹的鸣笛声,融化在脸上的雪,噼啪的响声是如此清晰。

“完了,作业还没动。”

等到红灯还剩17秒,没有车辆再穿行后,其他人步入马路,而他在死盯着红灯,只有他。

待到转为绿色后,他一脚踏进了斑马线。

紧接着,踩灭了燃烧的火,踩裂了未燃尽的纸钱。

他忽然被烫到,但踩到这种东西,他根本不敢看烧火之人的脸色,快跑着。

他便滑倒了,滑倒在马路上。

车便闯了红灯,用讨厌的鸣笛横过,在中央留下来完美的,红色的弧线,带着他的头一起消失了。

只剩下猪猡,蛤蟆,鸳鸯,雏鸟,以及一具冰冷的尸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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